曾经有朋友问我:“男人是不是一生只能爱一次啊?”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当然啊,因为人一生只活这一次啊”,但这回答太敷衍且诡辩了,而且我当然知道伊的意思是“全身心投入”和“刻骨铭心”一类的,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
后来想一想,要说“整个的男人”,我当然不知道;但如果只说我自己,其实是可以说一说的。
爱,是一种依恋,是一份权利,更是一份义务。就我而言,我爱我的妻,我爱我的父母,我爱我的儿子,我爱我的家乡,我爱我的祖国。
虽然我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轰轰烈烈的爱,但我的爱也似小河淌水,温柔、妩媚。我与妻的爱情虽然平淡,但也真挚;或许我没有把妻看得比其他家人更重,那是因为我是个冷静的人,我同样会说甜言蜜语,但不常说;我也会些浪漫手段,更不常用。我与妻之间不似蜜,不似酒,有些像茶——冲过几遍似乎只剩下水的无味了,但它依然是茶,几乎感觉不到茶味的茶。
我爱的种种,都有我的权利,也有我的义务;我不能分别他们,因为我都不能离开他们。或许他们之间有些许差别——由于角色和位置不同——但那差别只是选用方式的不同,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爱这个问题上,我不能“全身心投入”,因为需要我爱的不是一个人,我需要爱的也不是一个人。这和喜欢不同。
喜欢只是欣赏,没有太多的权利和义务。我喜欢青春,喜欢纯真,喜欢美丽,喜欢智慧,喜欢幽默,喜欢大度。只是喜欢而已,可以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他们也可以改变,大不了我走开就是了。
爱是自私的,意味着占有;喜欢则是某种意义上的博爱,意味着分享。“全身心投入”的和“刻骨铭心”的都很少能够真正与人分享的。
这只是我一个冷静还没有冷血的男人的看法。希望伊能够满意。
顺便说一句,伊就是我所喜欢的。
我喜欢的大千世界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