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慢慢地刮来,我不知道我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路有多长,我望着远处明亮的灯光,好似忘见了一个人,一个一辈子都在等着我回家的年迈男人,我称他的名字为“父亲”
——题记
他,真的是个很平凡的男人。肩不宽,却有一双很瘦的腿。我不知道一双细腿对于城里的女人是多么向往的,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不能下地的被母亲念叨的“无用的男人”,他会经常在街口捡些五颜六色的瓶子堆积在面积本就不大的家,然后拐个弯一摇一晃的走去充满泥泞的菜场,之后掏出邹邹的一大把零钱,一分一分的数。之后才抬起眼露出浑浊的眼球说:“少点吧。”等到卖家点头同意后才慢吞吞地抵出钱,又摇摇摆摆地回家去。
虽然,他是这样一个抠门的男人,却对孩子上学的费用绝不含糊,每一次上学交钱时他都会开心地拍拍孩子的头叫他别担心,然后每一个这样的晚上开着微亮的灯把钱一张一张的摊平在床上细细的数。有时会叹一口气,对旁边的女人说:“老伴,可能这周不能买肉吃了。”母亲点点头,不说话。当一个孩子从窗口路过时望见他们充满皱纹的脸,他爬到了河边一头钻了下去,他觉得头有点发热,然后才慢吞吞回家。 (情感文章大全 )
至此,那个孩子努力的学习,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解救这个穷苦的家,他有一个很质朴的愿望:“让全家人能顿顿吃上肉,而不是这样一小滴油都能让母亲在锅里裹着好多次的家。”他有时候会想着想着就哭,然后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抹又接着看书,母亲可怜他,会叫孩子早点睡,他就蹲在床的右侧等着脚步声缓了又借着一点月光看着。
后来,就这样那孩子长大了,他的确让家里人能吃上肉了,家里人也穿上了新衣,但是他却嫌弃了那个窄小的家,他在城里买了个大房子甚至还娶了一个长发柳腰的媳妇过着幸福的生活,家里人打电话回家,他回了回然后又侧着去床上睡着,事情忘了,但是却不知道人也远了。岁月匆匆,一辆汽车能毁了一个年迈的男人的全身,带走他的疲惫和一切生命的迹象,一个寒冷的晚上那个男人没了呼吸,却是在第二天一个电话儿子才得到消息赶了过去。
那个男人是来找他的,他想看看10年未见的儿子,他昨天打电话给他的儿子叫他来车站接他,他手里提着一篮圆滚滚的鸡蛋,甚至在车撞后可以在他的怀里看见鸡蛋的影子,他一直等着那个孩子的到来却并不知道再也等不了……他用了一辈子等一个孩子,一个一辈子也等不来的孩子。
我现在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只愿他在天堂过得很好,我知道我的悔意不能传到他身上,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了看这座城依旧辉煌灿烂,但是这个孩子终于知道一辈子最好的地方还是那个窄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