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婚姻,刚一提起来便有许多的悔男怨女,就如池莉《我们是否应该结婚》一文所言:同学聚会,在挤满了女同学的包房里,离婚者占三分之一,准备离婚者占三分之一,剩下部分,在大家的逼问下,面露哀色,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人到中年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男同学婚姻失败的百分率,与女同学没有太多差别,唯一的区别是再婚率较高。有几个成功人士基本再婚了,深切体会是:现在的女人只爱钱。有人望天呼吁,请婚姻幸福者站出来一下,让大家看到光明与希望。人人四顾,竟无一人站起。于是举座讪然,满脸尽是过来人的无奈。
那么,婚姻真的是如此不堪的坟墓吗?
前段时间我回了一趟娘家,老父问起我目前的家况,我无不满足地欢喜着,坐在一旁的家姐便来了气,说。好坏都是你说的,前几年夫妻不是天天吵架还不停地闹离婚吗?这会又说得千般如意万般好了。我回思着,笑笑地说。是啊!人,终究是会变的!
我们夫妻就如老人们口中常讲的鱼头跟鱼尾巴一样,永远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当初我俩相处时,老父就已一再地告诫我说,我俩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在性格上也完全合不拢,而任性的我却仍旧一意孤行,果不其然,婚后的生活真是战事连连,苦不堪言,于是我便转而对孩子的教育加倍地投入,可换来的除了孩子的叛逆与不上进之外,自己更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我们都在借用自己所谓的爱强迫并伤害着对方,求之不得,便反将其害,十一年的婚姻生活,千疮百孔,如同一出闹剧,却又都不愿轻易地甩手放开。
两年前,我的阿姨从香港过来大陆探亲,她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我的工作相对比较清闲,便自荐做为陪客,除了每天陪同她一起去走访亲戚外,还外加一项特殊的服务——礼佛。我陪着阿姨出入佛堂,听师傅讲经说法,渐渐地,心沉静下来,面对佛事由原先一脸的无所谓到庄严地跪拜。师傅问我。你求什么?我望着佛相答。智慧,人生的一切包罗万象,匀在智慧之中。
我开始改变自己,凡事尽量都往好处去想,并且除了日常的工作及家务活外,尽量抽出时间多看一些好书,极积培养一些对身心有益的兴趣来充实自己,自然而然地,心量宽了,对孩子也不再有过多的苛求,对先生也不再去抱怨,而反倒更多地生出信任同欣赏来。如前两年,先生的生意做得不太顺利,资金紧张,便向朋友借钱,却不曾告知我,当我在打扫房间发现借条时,便认定先生居然隐瞒了我这么重要的事,那么还不知有多少事瞒着我呢,越想越气恼地准备等他回来找他算账,但过了一会,等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我想。自己是一个比较没胸量且胆小的人,平时只要有一丁点事就会吃不下睡不着,先生可能是怕我担心,所以才选择不告诉我的。思前想后,我决计把借条放回原处,假装并不知此事。过了几个月后,有一天,在饭后闲聊中,先生自己却主动和我谈起此事,果真如我后来想的一样,他只是怕我担心,而现在已转危为安了,所以讲我听也就无所谓啦。我也同先生讲了自己的发现,各自都庆幸避免了一场纷争。
我的婚姻在自修中不知不觉地慢慢起着变化,我欣喜地同先生讲。原本我以为两个人一定得志趣相投,并行而游才可共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是鱼头,我是鱼尾巴,我们本是一体,又怎么分得开呢?我们是如此完美的一对儿,却居然傻到选择了彼此互相伤害 ,真是太不值了!先生紧紧地将我揽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我们就这样决定一同走完共同的地老天荒。
婚姻,需要以爱为基础,而一旦进入婚姻本身,更多的是需要彼此的互相信任,包容,付出与欣赏,当然,其间也难免参杂着一些善意的谎言,但是,凡事不要太较真就是了,而这一切说到底还得取决于心态。岁月无情,容颜易老,不如好好地修一场心智之旅吧,你会发现,它带给你的将会比你所付出的多得多。
在娘家时,我开心地提到此次的云南之旅。在三塔寺的菩提树下,先生紧挽着我的手直转圈圈,师傅说。没什么事就不用转圈了。先生回言。我求佛祖不只让我们今生今世做夫妻,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能再做夫妻。母亲笑话我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人没活到60岁,又怎么能确定这一辈子的好坏?又怎么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幸福?要知道,世事无定,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时事迁移,人心叵测,谁又敢断言一辈子的幸福与安康?而我呢,也不想去多虑,境随心转,改变别人还不如改变自己,过好眼前的每一天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