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白,像盛开在天边的云朵,稍不注意就会积累成乌云,然后就会落起雨。而我,却偏偏喜欢这样纯洁(哪怕只是污垢前的征兆)的色彩。因为那些白,就如同我当年干净的笑,可以很放肆却又毫无瑕疵。
风车
盛开的华年里有很多蛊,亲手种下了,惟有用时间去解。而我抛下时光大步的踏向征途头也不回好多年后,忘却了的那些刻蚀的疼,却突然又变得如此清晰。
看着自己那些属于曾经的笑,一脸茫然,因为不敢相信那时那刻还可以有那么纯洁的笑颜。身后的树荫在我身后散落一地,随风摇曳的枝叶,时而会露出一丝光线,像一把利剑穿透那冗长的阴霾。我的生活也如同那些大团大团的树荫一般,也跟着摇摇晃晃。我是个漂浮不定的人。
有那么一个女子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同我一样的嗜好,同我一样喜欢去那片爬山虎旁边,同我一样喜欢坐在那块青石板上一心一意的看天蓝。不同的是,她也会开心的笑,而且笑颜如花。当她拿着风车孩子般的告诉我“风车天堂”的童话时,我的笑也曾盛开在那片灼灼的夏阳之下。风车,就那么纯白无暇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独占一隅。
那些盛夏的年代,像风车一样稍微有一丝风,就可以牵动整个表象的平静。我们彼此奋不顾身的向着那一个目标前进,却忘了一路上原本应该美丽的风景。幸运的是,有那么一抹的纯白,曾微妙的开过。
校服
没有华丽的图案,没有昂贵的价格,只有一些简单的黑白,而我却喜欢着这么一个简单纯洁的东西,并且一喜欢就毫无保留。
家里的校服翻出来一看,都有些泛黄了,领角的黑色墨迹,已经被洗叠模糊。阿妈说我又不穿,放着占地方要把它丢掉,我好说歹说才保留了下来。当然我也非常清楚,那校服,我今生都不可能再穿上了,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因为它遗留了我多少弥足珍贵的记忆,我只想把它们珍藏。穿不穿上没有关系,只要看着它,我就能想到那些当年的我们,那些穿着校服躺在草坪上细数鸽子的日子。
那一抹的白,就像盛开的纸鸢花,在记忆里飞翔,在年年夏里繁茂成瞳孔里幸福的色彩。而我,却在那些兵荒马乱的年华里,将它看成了灰色的彼岸花。
白开水
在那些忧伤蔓延的年代里,我们彼此遗忘和被遗忘着,然后,突然间就过了好多年。生活中的人流还是墨守陈规的有序进出,不停的更换着。当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找一些熟习的面孔时,才发现,时光白驹过隙般流逝后,原来,我只是一手抓了一把流沙,而别人也只是看我站在沙里,一个人孤独。
很久以来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在电脑前放一杯白开水。因为我喜欢那种纯净,喜欢那种干净的感觉。它就如同我的记忆。这么些年里,我的记忆所剩无几,而我却依然那么执著着用一些简单的笔划想要记录,我不想把那些所剩无几的记忆也丢失殆尽。
生命里,一些简单的线条便能勾勒出我的整个人生素描。或者说,我的生活就是一杯白开水。而我,却能一脸专注很细心的去品尝。记得有个男子特别喜欢喝矿泉水,有一次我买了绿茶给他,而他却怎么也不收,他说他喜欢喝矿泉水。当时我就不解,直到后来,我才懂了一些,原来他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平静没有波澜。如今,我一如当年的他,也喜欢品味那么一杯简单的白开水。仅此而已。
生命里那些斑驳的白,
简简单单,
如同风车、校服、白开水,
却总能盛开成一段段纯洁无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