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这里,这个被我称作书房的地方——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大屏幕电脑,左边的角落上放着一套小型音响。右边的角落,本来放着一盆文竹的地方,现在胡乱放着孩子的小玩具和她的图画册。身后除了我正在坐的椅子,旁边还有一台打印机。唯独,没有一本书。
至今买过三套房子,搬过三次家。每搬到一处新房子,势必都会留出一间做为书房。可是,除了音响、电脑、打印机和一张可以休息的小床,这里没有一本书——我的书,都被我搬到了卧室的窗台或者床头边。
这足以证明,我是一个懒惰的人,不肯正经地坐在那里,认真的看一本书。我看书,都是喜欢半倚床头或沙发,靠在那儿。而今,电子书的普及与方便,让我早已经久不翻书,再也无心去多看一眼了。
桌上的绿植换过几次了,每次不是被我侍弄的涝死了就是旱死了。我承认,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头脑或者不怎么聪明的人。虽然是个极其热爱花草,热爱小鱼儿的人,却总避免不了让自己成为一个黑色杀手——一个养花花死,养鱼鱼亡的没心没肺的人。尽管,我仍旧不停地买花,仍旧试图再养些小鱼儿……
有人说,花是浇死的,鱼是撑死的。我想,我就是这类人。因为爱,因为喜欢,不知道怎么宠爱才好。直到,用情太深,用心太过,最终,太爱成了一种伤害。
五月第三天的晚风,吹得格外浓烈。柳树的枝条摆来摆去姿态万千,人工河里的水儿已经不是微起波澜。一些矮小的花儿草儿在狂风中摇曳,痛苦的表情似乎在抗议着、质问着:“这,还是不是春天?!”
这还是春天。五月天,最适宜穿美衣的季节,本该一件薄衬衣或短袖衫的季节,有的人却穿起了毛呢外套。那么,像我这样冻的穿着粗纺毛衣的人,看起来也就不那么夸张可笑了。
最近的一段时间,天气的变幻无常,像极了我那彷徨的心情。我坐在这里,落地窗里映出了窗外的万家灯火。耳听得风吹的呼呼声以及孩子们在大院里的嬉笑声。这些看起来辉煌热闹的场景,于我来讲,只是和风须臾,不留痕迹。
这样的一个夜晚,好像除了孩子们还会兴致盎然,大部分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似乎都宁愿宅在家里,看一看电视剧,玩几把电脑游戏。就这样打发一天中最后的时光,然后在木然的一觉醒来,迎着天边日光迈开奔赴生活的又一步……
手指放在键盘上,敲不出脑海里千头万绪中的一个字。犹如一团被猫咪搅乱了的毛线,纵横交错,哪一条是头?哪一条是尾?任这些纷乱在脑海中打乱成一滩浆糊,也仍理不清头绪。这春雨过后的院落啊!究竟哪一枝才是新开的花?
人生中会经历许多事,然而并不是哪一件事都要说出来。与人倾诉,有时不如深埋心底。有时,或许一杯高度的烈酒,便足以让你忘记世间忧愁。再到第二天醒来,阵痛已然消除。一支悠悠升腾的烟雾,足以诉说你的丝丝惆怅。一首歌,即能唱出你心中的万般深情。
人生除了诗和远方,更多的是苟且。尽管我们希望着如诗的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境界里从容挥霍。然而,晚春的惊雷总是时不时的响起,告诉你,现实有多么的光鲜耀眼,而你,如幻化的理想——只不过是未开的蓓蕾或者一抹老去的绿……
如若心不静,那就泡一壶茶,任茶香氤氲扑鼻。仰望一轮明月,随薄云轻去。执笔书下三尺豪情,再借一缕春风,送走忧愁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