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在蒙蒙细雨中看着车窗外一副副闪过的油彩画,并不知道你竟离得这样远。山色变幻,晴了又雨,终于在一阵失重感中见到了你。
计划很多次,筹谋很多次,却仍然是以这样突然而怪诞的样子来到了你面前,你,也令我出乎意料,如此寂静,如此清冷,令我们惶恐,令我们忧心。
冒冒失失闯进来,你并没有斥责我们的无礼,而是招配了多名热心好意的外援过来,指引着我们一步步走向真正的你,我心目中的你。
当我们站在迷蒙的菡萏中,对着嗡嗡采蜜的蜂儿时,我才真正触到了你,高洁大气的你,盈塞于天地间,无有可比。
身后云雾环绕,通天岩似有似无,唯有你是那么真实。捧在手里是凉凉的,清香缓缓溢出,微微颤动的花里还盛着粉儿,花瓣儿白里透红,无限娇羞,忍不住将你搂在怀里将时间放逐。
正中有一头黄牛,也不吃草,只是吟哞,间或看我两眼,只当相识,依样画葫芦唤了一声,竟答了,好似在述说你们的故事。
来之前总想该说些什么才不负这般美况,来到之后才发现即使是短暂的思考都是如此的浪费,唯有用眼睛抓住一切,打包入档以备他日细细品赏。
人们总是爱你的,爱你的美丽,爱你的高洁,爱你的盛开,爱你的衰败,爱你的繁花,爱你的硕实,甚至爱着扑下来的雨以及高歌的采莲女。
而你,总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甚至不请风儿捎捎话。我想,你是寂静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你的开放并不为流芳百世抒怀遣志,你只是在开的时候便开了,落的时候便落了。也并不管它,是否零落成泥碾作尘,或是随风直起上云天。就这样开始,就这样结束,你,有你自己的世界,而我们,在你之外。
如同一个玻璃球,我们透过明若无物的玻璃望着你,以为看到了你,却不知只是屈光过后的镜像罢了,我们看到的,只是自己。而你,依旧是你,静默不语,等着下一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