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时,我以为那时候青涩懵懂的我们是最好的;青春逝去后,我才发现只有那时的你是最好的,而我是和你分开后才慢慢变成最好的我。如今,你依然美好,但最好的我们只能隔着逝去的青春陌生地对望。
近几年,我几乎看过每一部怀念青春的影视作品,总是想透过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寻找我们当年的影子。只是比起他们有笑有泪的缤纷青春,我们的青春就显得苍白平淡了。即便如此,那也是我们的青春,一段无法替代、无法忘记、无法放下的时光。
我常常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们重逢了,现在的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见到我会不会认出我,会是什么表情,而我又该和你说些什么,就像在写剧本一样,变换无数个场景,设定千百句对白。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些终究只是我的想象,青春随着时光逝去,我们的缘分也随之消失。我渐渐学会顺其自然,专注修炼一个最好的我,为某一天我们的重逢做准备。我想成为一个让你刮目相看的人,想让你知道离开你之后我过得很好。
当重逢说来就来时,我根本想不起曾经设想好的剧本和台词,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你,说不出一句话。你也面带讶异,我们相隔十年的重逢就在我们不发一语的对望当中开始。
时间似乎对你特别眷顾,并没有在你身上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让我轻易地认出了和以前相差无几的你。但再细看一会儿,我知道你也变了,你以前的单纯不见了,更多的是成熟和世故。发现这一点后,我更不知道要对十年后的你说些什么了。
“好久不见,你变了很多,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你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这时我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开始了我们睽违十年的对话。我们说了很多,多到后来我都不知道我们说了哪些话。也许我们聊到了彼此的近况,也许说起了对未来的期望,但我们默契地对我们的曾经绝口不提。
最后,你有事要先走,才为这次重逢画下了句号。临走前,你说:“有空常联系。”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当真,但是十年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是那时的我们,我不知道这是你随口说出来的客套话还是你的真心话,但现在的我不会当真了,或者说不敢当真了。
目送你离去的身影,看着我们相隔越来越远,我突然想到不久前和你无言对望的画面。虽然我们是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像一面透明的墙一样横亘在我们之间,看似距离很近,其实无法再靠近。
记忆中的你是最好的你,但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而青春里的我太糟糕了,现在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们隔着逝去的青春陌生地对视,然后发现在这十年里,我们各自经历,各自成长,距离越来越远,早已不是从前会为对方心动的我们了。我终于知道阻隔在我们之间的墙是什么了,是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一段回不去也跨越不了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