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雨绽放在荒芜的世界,身边树木的花和叶落了一地。自己像一把凄惨的伞承接着这天地间飘然而至的雨点。
原想昼夜奔走,终也只能停留。寻得一陋室,可以栖身,足矣。
静动心房相聚。瞬间,脚下的路已经变得非比寻常;
烟气迷蒙,孤独饮到断肠处,在安静的音乐偶遇生命里的一场繁华。
遗忘。慢慢地走出时间倒立的界碑,看那里有没有同样的世间风月?
曾经一次次我张望过,可是眼前枫叶遍山秋月无边,晨钟暮鼓落红凄凄没有我踽踽独行的风景。
于是,我又一次次踏上遥远的行程,走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避开一世凄凉,只巴望着,在某个微笑的转身,听见莺啼如歌,看见花柳成荫,遇见知己华年,
那将是多么值得典藏的邂逅!
拂袖而去,我做了一个时间的否定者。
在山水间穿花打马而过,于其间,谈几场情事,恨几许颠簸,遭几场病痛,看淡多少人去楼空,
拂去多少尘世名利,洞穿多少红尘旧梦,看破多少纸醉金迷。
我搭上火车,和上一站告别,离开前拍了好多风景照片,以此作为见证,也作为将要忘记一个地方的庄重 声明。
我把照片心里裱成一幅画。
再把这些画装排成一个厚厚的本子,写上一个满意的名字:记忆。
在火车站附近一个收拾得还算干净的旅店驻足;在楼上自我主张的房间踱步,忽然想起爱过的某些人和经历的一些事。
我曾见过许多人,但他们在我心田存放的容积非常小,如飞虫,稍纵即逝。
即便如此,我也不曾为他们思忖,我以为,那是会令我生疼的折磨,那些尘世的梦,我不想再去招惹。
我不想,他们在我的心里刻下一幅抽象画画,画的名字叫哭泣的人间闹剧。
所以他们都烟花般散尽在我的生命里,我后知后觉,不觉可惜反添从容。
浮生若梦,若我渺渺一世;只有风景自然,不夹杂人世烦恼,这样便好。
有人说我过于逍遥,潇洒得忘了自己身处凡尘。
纵然颖悟,也难分离人间烟火。有人说我忘情忘恩,不识生活百态。
我却笑了,一笑退之。我的内心,远非该这样解释。
我理解的生命是清澈见水底的简单。
也许束缚是所谓更大的自由。但我不愿恪守。相比安乐死,我更愿潇洒的没规矩的活着。
一日,我的不羁却被你一语道破。你说我喜欢在行走间思想,在情感里流浪,在寂寞里漂泊。
你放马远去,破陈出新,而真正的破坏者,大抵都是卑微的遵守者。
这是宿命,命中注定。
我想,你是大隐隐于世的奇女子,而我是寻你良久的疯子。
我将寂寞赶走,不再与其同行。
若结百年心,便是疯子傻子又未尝不可。于此,奔走的心便可固定下来,与你携手共悟。
只是即便有新的艳遇,也都灰飞烟灭,如同你的销声匿迹。
此后,许久许久,月光中你音信全无。
我在酒饮大醉后,一梦连着一梦,每个梦里都有你的身影,魂萦梦牵也不过如此。
信使托你的信,寻我于三更的夜。我不再奔走,虽然我的宿命不在这里。
纵然你来,也终有一日,我会离你远去。只是,你怎么知道,泪湿一纸的我!
你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你犹豫了。
怕三山五岳阻了相逢,怕山水无边耽了行程,怕时光奔走,不知栖身何处?
那么,我又将栖身何处!
关于这个世界,我曾认定,遇见你将是我人生的终点,从此不用再羡慕幸福在彼岸。
可是,你终究是女性,如月亮,你放不下……
当安静的歌声触碰容颜衰老,当时间再也穿不透自己立的界碑;
当我听见莺啼如歌,看见花柳成荫,内心却与你彻底决裂。
我该怎么向这双脚解释,你我今生无缘,我该栖身何处?